网络喷子
2008年2月
Hacker News的一个用户最近发表了一条评论，让我开始思考：关于黑客文化，有一件事我总觉得不太舒服——那就是刻薄。……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人们会像他们那样喷人。在过去的几年里，我思考了很多关于喷子的问题。这是一个老问题，和论坛一样古老，但我们仍在学习其原因以及如何解决它们。
“喷子"这个词有两种含义。在最初的含义中，它指的是某人，通常是外人，通过说有争议的话在论坛中故意挑起争端。[1] 例如，某个不使用某种编程语言的人可能会去该语言用户的论坛，对其发表贬损评论，然后坐下来观看人们上钩。这种喷子本质上是个恶作剧，就像在一满屋子的人中放了一只蝙蝠。
这个定义后来扩展到在论坛中表现得像混蛋的人，无论是否故意。现在当人们谈论喷子时，他们通常指的是这个词的更广泛含义。虽然在某种意义上这在历史上是不准确的，但在其他方面更准确，因为当某人表现得像混蛋时，通常甚至在他们自己的头脑中也不确定有多少是故意的。这可以说是混蛋的定义特征之一。
我认为广义上的喷子有四个原因。最重要的是距离感。人们会在匿名论坛中说他们永远不敢当面说的话，就像他们在车里会做他们作为行人永远不会做的事情——比如尾随别人，或者按喇叭，或者切断他们的路。
在与计算机相关的论坛中，喷子现象尤其严重，我认为这是由于你在那里找到的那类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包括我自己）处理抽象想法比处理人更舒服。黑客即使在当面也可能很唐突。把他们放在匿名论坛上，问题就更严重了。
喷子的第三个原因是无能。如果你不同意某件事，说"你很烂"比弄清楚并准确解释你不同意什么要容易。这样你也可以免于反驳。在这方面，喷子很像涂鸦。涂鸦发生在雄心和无能的交叉点：人们想在世界留下自己的印记，但除了真正在世界上留下印记外没有其他方式。[2]
最后一个促成因素是论坛的文化。喷子就像孩子（很多就是孩子），他们能够表现出广泛的行为，取决于他们认为什么会被容忍。在不允许无礼的地方，大多数人都可以有礼貌。反之亦然。
有一种喷子的格雷欣法则：喷子愿意使用一个有很多有思想的人在里面的论坛，但有思想的人不愿意使用一个有很多喷子在里面的论坛。这意味着一旦喷子现象占据主导，它往往会成为主流文化。在我开始关注那里的评论线程时，这种情况已经在Slashdot和Digg上发生了，但我看着它在Reddit上发生。
News.YC在众多其他事情中是一个实验，看看是否可以避免这种命运。该网站的指南明确要求人们不要说他们不会当面说的话。如果某人开始无礼，其他用户会介入并告诉他们停止。当人们似乎在故意喷子时，我们无情地禁止他们。
技术调整也可能有帮助。在Reddit上，对你评论的投票不会影响你的业力分数，但在News.YC上会。当人们可以看到自己在同行眼中的声誉在发表混蛋评论后流失时，这似乎确实会影响人们。用户常常会重新考虑并删除此类评论。
人们可能会担心这会阻止人们表达有争议的想法，但经验上这似乎并没有发生。当人们说了一些实质性的东西并被降级时，他们固执地保留它。人们删除的是俏皮话，因为他们在其中投入的较少。
到目前为止，这个实验似乎很成功。News.YC上的对话水平与我见过的任何论坛一样高。但我们每天仍然只有大约8,000个独立用户。Reddit在那么小的时候对话也很好。挑战是我们能否保持这种方式。
我乐观地认为我们会的。我们不仅仅依赖技术技巧。News.YC的核心用户大多是被喷子占领的其他网站的难民。他们对喷子的感觉大致就像古巴或东欧的难民对独裁的感觉。所以有很多人在努力防止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注释
[1] 我指的是交流意见场所的一般意义上的论坛。最初的互联网论坛不是网站而是Usenet新闻组。
[2] 我在这里谈论的是日常涂鸦。有些涂鸦相当令人印象深刻（任何东西如果你做得足够好都会成为艺术），但普通的标签只是视觉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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