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薄
2014年11月
最近我注意到，我认识的最成功的人中很少有刻薄的。有例外，但非常少。
刻薄并不罕见。事实上，互联网向我们展示的一件事就是人们可以多么刻薄。几十年前，只有名人和专业作家才能发表他们的意见。现在每个人都可以，我们都能看到以前隐藏的刻薄的长尾。
然而，虽然外面显然有很多刻薄的人，但在我认为最成功的人中几乎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刻薄和成功成反比吗？
当然，部分原因是选择偏见。我只认识在某些领域工作的人：创业公司创始人、程序员、教授。我愿意相信其他领域的成功人士是刻薄的。也许成功的对冲基金经理是刻薄的；我不够了解，无法确定。似乎大多数成功的毒枭都很可能是刻薄的。但至少世界上有刻薄人不统治的大块区域，而且这个区域似乎正在增长。
我的妻子和Y Combinator联合创始人杰西卡是那些具有品格X光视觉的罕见人物之一。和她结婚就像站在机场行李扫描仪旁边。她从投资银行业来到创业世界，她一直对成功的创业公司创始人如何一致地证明是好人，以及坏人如何一致地在创业公司创始人中失败感到惊讶。
为什么？我认为有几个原因。一个是刻薄会让你变笨。这就是我讨厌争吵的原因。在争吵中你永远不会做到最好，因为争吵不够普遍。胜利总是取决于情况和涉及的人。你赢得争吵不是通过思考大创意，而是通过思考在特定情况下有效的技巧。然而，争吵和思考真正的问题一样耗费精力。对于一个关心如何使用自己大脑的人来说，这尤其痛苦：你的大脑转得很快，但你却寸步难行，就像车轮空转的汽车。
创业公司不是通过攻击获胜的。他们通过超越获胜。当然有例外，但通常获胜的方法是领先，而不是停下来战斗。
刻薄的创始人失败的另一个原因是他们无法让最优秀的人为他们工作。他们可以雇佣那些因为需要工作而忍受他们的人。但最优秀的人有其他选择。刻薄的人无法说服最优秀的人为他工作，除非他非常有说服力。虽然拥有最优秀的人对任何组织都有帮助，但对创业公司来说至关重要。
还有一种互补的力量在起作用：如果你想建造伟大的东西，被仁慈精神驱动会有帮助。最终变得最富有的创业公司创始人不是那些被金钱驱动的人。被金钱驱动的人接受几乎每个成功创业公司在途中都会收到的大额收购要约。[1] 那些继续前进的人被其他东西驱动。他们可能不会明确这么说，但他们通常试图改善世界。这意味着有改善世界愿望的人具有天然优势。[2]
令人兴奋的是，创业公司不仅仅是刻薄和成功成反比的一种随机工作类型。这种工作是未来。
在历史的大部分时间里，成功意味着控制稀缺资源。人们通过战斗获得这种资源，无论是游牧民族将狩猎采集者驱赶到边缘土地的字面战斗，还是镀金时代金融家相互竞争组装铁路垄断的比喻性战斗。在历史的大部分时间里，成功意味着在零和游戏中成功。在大多数零和游戏中，刻薄不是障碍，反而可能是优势。
这种情况正在改变。越来越重要的是，重要的游戏不是零和的。越来越多的你不是通过战斗来获得对稀缺资源的控制而获胜，而是通过拥有新想法和建造新东西。[3]
长期以来，有些游戏是通过拥有新想法获胜的。在公元前3世纪，阿基米德就是这样获胜的。至少直到入侵的罗马军队杀了他。这说明了为什么这种变化正在发生：为了让新想法变得重要，你需要一定程度的文明秩序。不仅仅是不在战争状态。你还需要防止19世纪大亨相互之间和共产主义国家对公民实施的那种经济暴力。人们需要感觉到他们创造的东西不会被偷走。[4]
对于思想家来说，情况一直如此，这就是为什么这种趋势始于他们。当你想到历史上那些无情的成功人士时，你会想到数学家、作家和艺术家。令人兴奋的是，他们的运作方式似乎正在传播。知识分子玩的游戏正在泄漏到现实世界，这正在逆转刻薄与成功之间关系的历史极性。
所以我真的很高兴我停下来思考这个问题。杰西卡和我一直努力教导我们的孩子不要刻薄。我们容忍噪音、混乱和垃圾食品，但不容忍刻薄。现在我既有额外的理由来打击它，也有额外的论据来使用：刻薄会让你失败。
注释
[1] 我并不是说所有接受大额收购要约的创始人都是只被金钱驱动，而是说那些不接受的人不是。而且，被金钱驱动可能有慈善的动机——例如，照顾家庭，或者能够自由从事改善世界的项目。
[2] 不可能每个成功的创业公司都改善世界。但它们的创始人，像父母一样，真的相信它们做到了。成功的创始人爱着他们的公司。虽然这种爱像人们之间的爱一样盲目，但它是真实的。
[3] 彼得·蒂尔会指出，成功的创始人仍然通过控制垄断致富，只是他们创造的垄断而不是他们捕获的垄断。虽然这基本正确，但这意味着获胜者的类型发生了很大变化。
[4] 公平地说，罗马人并不是故意杀死阿基米德的。罗马指挥官特别命令饶他一命。但他在混乱中还是被杀了。
在足够混乱的时代，甚至思考都需要控制稀缺资源，因为活着本身就是稀缺资源。
感谢Sam Altman、Ron Conway、Daniel Gackle、Jessica Livingston、Robert Morris、Geoff Ralston和Fred Wilson阅读本文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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