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之美
2005年11月29日
透过飞机舷窗向外望去，自然结构与人工结构的区别一目了然。自然结构呈曲线状、混沌无序，却又具有递归性。它们将极其复杂的模式以极其简单的方式呈现在我们面前。人造结构则恰恰相反——它们采用简单的基本形状（正方形、直线、完美的圆形），并以随意、不可预测且难以编码的方式组合在一起。观察它们就像在看有序元素的混乱堆砌。
顺便说一句，这也是数学家所说的"优雅"解——一个能够编码大量复杂性和变化的简单公式。
当然，美是相对的，因为我们存储着不同的模式可供匹配。因此，一个在中东艺术领域造诣深厚的人看来优雅简约的模式，在主要接触西方艺术的人眼中可能显得过于复杂且缺乏递归性。
大脑喜欢完成模式。我们为了生存价值而不断这样做，以预测周围环境。但大脑也会为了娱乐而完成模式（我怀疑我们无法关闭这种能力）。以轻松随意的方式完成模式具有某种美学价值。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喜欢听音乐——我们能在下一个音符出现之前就预测到它，感觉恰到好处。一旦我们对歌曲过于熟悉，完成的兴奋感消失，音乐就变得"陈旧"，我们必须继续寻找新的。一些最优秀的音乐在多个层面上都具有递归性，因此这些模式在时间、振幅/音量、跨乐器、跨声部等方面延伸。调动多种感官能增强体验——对于懂得如何随特定节拍跳舞的人来说，他们的大脑可以同时在听觉和身体感官上完成模式。而对于我们这些不会跳舞的人来说，一个无法完成的模式带来的挫败感压倒了其他模式带来的愉悦。
不过我仍然不太理解很多现代艺术。似乎在摄影术发明之后，绘画失去了其客观衡量标准（写实主义），并退化为几代艺术家之间的近亲对话和连续回应（就像哲学几个世纪以来所做的那样）。